赏梨花古诗|赏古诗 悟“意境”
作者:岳伟 吴士千
古人创作诗歌,要借助一定的物象。这些物象是经过古人的挑选和判定而写入的,已经附着了诗人的主观认识和情感(即“意”),它是古人主观情意和外在物象相融合的产物(即“意象”)。古人借助这些意象烘托氛围,创造出一种让读者身临其境而又浑然一体的艺术境界(即“意境”),给人以美的享受。
由于历史文化的积淀与沿袭,古诗歌中许多物象常具有某种相对固定的意象,如柳代表送别,“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王维《送元二使安西》);霜代表苍凉,“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张继《枫桥夜泊》);月代表怀人和思乡,“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张九龄《望月怀远》);蝉代表衰亡、凄楚、哀婉,“今朝蝉忽鸣,迁客若为情”(司空曙《新蝉》);菊代表高洁、隐逸,“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饮酒》);竹代表正直、谦虚,“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梅无仰面花”(郑板桥《竹梅图》);落花代表青春易逝,人生无常,“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杜甫《江南逢李龟年》;阑干代表思念、寂寞和离愁,“无奈
云沉雨散。凭阑干、东风泪眼”(王诜《忆故人》)……欣赏古诗时,我们须联系其文化背景,品悟诗中这些物象的情感色彩,从中窥见古人的内心(即“意”),感受诗歌的意象,进而走进古人所描绘的生活,感受其意境之美。
古诗歌中摹写物象常采用叠加的方式,将典型意象有机地组合成极具表现力的自然风景画或社会风情画。如“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司空曙《喜外弟卢纶见宿》),写风烛残年的作者独处之悲,将寒冷的秋雨、枯萎的黄叶、昏暗的残灯和作者的白发这四个富于形象色彩和感情色彩的意象叠加起来,构成了一幅凄凉惨淡的生活剪影。整幅画面由于寒雨、黄叶、昏灯的衬托,呈现了悲苦、辛酸的基调,而那黄叶在秋雨中飘零正如病弱的作者在寂寞中煎熬,这种极富象征意味的隐喻式图景,不但表现了作者悲凉的处境,也透露出作者孤寂的心境。
作者摹写物象还常用巧妙的修辞,描绘新鲜别致的艺术形象,表现作者独特的感受和真挚的情感,从而创造出美妙的艺术境界。如贺铸《青玉案》:“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作者心神渺远,浮想联翩,以“烟草”“风絮”“梅子雨”具体形象的描写构成对于“闲愁”的博喻,意象鲜明,尤为新奇,极言“愁”多如平川上的茫茫烟草,铺地接天,悠远绵长;广如满城中的绵绵柳絮,丝丝缕缕,萦绕纷乱;密如梅子黄时的纷纷细雨,迷茫飘忽,弥漫无际。
品悟诗歌蕴含的意境还要结合全诗提供的信息,包括明示信息和隐含信息,在作品的逻辑框架内,补充形象,增加细节,着色敷彩,组合意象;通过联想和想象,将原作简笔勾勒、白描写意的图画扩展为浓墨重彩的图画,感悟其意境之美。如“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王维《山居秋暝》),我们可以联想和想象:一轮皓月从山后冉冉升起,将清晖洒向大地;皎洁的月光透过浓密的松林投射下来,乳白色的月色和斑驳的树影组合成奇妙的图案,像一首清幽明丽的月光奏鸣曲;月光下的松林弥散着迷人的气息,松枝清香的气味,秋虫动情的鸣唱,增添了月光的柔和和静谧。我们还可把“清泉”和诗中的其他景物连接起来,在新的意象组合中赋予“清泉”可能有的形态、光色、声响、质感、动势……这时,我们便走进了古人所创造的美妙的艺术境界之中,并获得审美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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