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用什么笔好]让学生笔下多一些“秋水文章”-由高考作文命题说开去
作者：余蕾
“春风大雅能容物，秋水文章不染尘”是古代的一副楹联，下联的意思是，文章的文辞应如“秋水”般清新纯净，不染半点世俗的尘埃。如果用现在的写作观点来要求，就是文章要写出真情实感，力避空话套话假话，这自然是写作的至高境界了。高考作文不仅展示了中学作文的现状，也对中学作文教学有不可低估的影响。我们希望，由于高考作文的正确引导，学生的笔下能书写出愈来愈多的真情流露、不掺杂质的“秋水文章”。
2013年的作文题怎么样？褒贬不一，各有各的喜好，各有各的评价标准。我关注的是作文题目是否有利于学生真实的写作水平的发挥，是否有利于今后的作文教与学。如果对2013年全国的作文命题进行一个总体评价，我的感觉是：良好。近两年，作文命题的人为障碍越来越少，贴近生活的题目越来越多，所以不少学生在短短的时间里，能够写出立意精妙、构思精巧、语言精美的考场作文。题目的区分度也不再体现在对命题者的深奥“用意”的苦苦揣摩上，而是体现为对生活的感悟。写作题材回归到生活，这应是作文教与学的福音。
18道作文题，琳琅满目，各有精彩，从不同角度展示了当前作文教与学的现状，实难选取一二而舍去其他，索性蜻蜓点水，漫谈开去，虽泛而不精，却能窥其大观。
新课标卷Ⅰ：经验与勇气。题目前也有一段阅读材料，为行文做了明确的提示，此题有现实意义，容易把握题意，也不乏材料可选，可在“经验”与“勇气”间合理切入，做这样的文章要注意，强调“勇气”之可贵，切不可简单地否定了应有的“经验”，扬此而不必抑彼。
新课标卷Ⅱ：同学间关系。此题有一大段提示文字，让考生在极短的时间内整理思路，迅速入题。提示文字不难，而且自选角度，考生大有用武之地。这道题告诉我们，写作的素材就在身边，并不陌生，须时刻留意。题目结合了学生最熟悉却鲜于思考的生活，有极强的导向意义。不仅全国卷，各省市今年的作文题都紧扣生活做文章。
北京卷：爱迪生如何看待手机。这道题有现代气息，有一定写作空间，学生有兴趣写作，思维不难展开。生活在现代，关注现代生活，思考现代生活很有必要。此题可以“戏说”，但“戏说”须防止离题“漫游”，放开了而收不会来，写此类作文尤须注意。
广东卷：关于捐赠的话题。材料介绍的三种对待捐助的态度无所谓对错，反映了面对捐助的不同心态，写作时一般不会离题，认识的深度就另当别论了。此题采用议论的文体更容易上手。对这样的话题无需褒贬，考生可从自己的认识角度行文。看看几篇满分作文的自拟题目，或许对我们的行文思路有帮助：《慈善须行之有道》《让爱双向流动》《当慈善遭遇傲骨》。
山东卷：莫言被挑错别字的话题。话题自然不应简单地停留在纠正错别字上，一般考生都可以据此为文，不会没有生活体验，可叙可议。其实，从材料可以判断，此题既可从“被挑错”，也可从“挑错”的角度拟题行文，只局限于“被挑”，无疑缩小了写作空间。
湖北卷：上善若水任方圆。这是一道有文气的命题，颇具哲理，在今年的作文命题中，应该说是难度较大的一道题。虽然“上善若水”有理解上的问题，好在提示文字较为清楚。此题无论叙议，都难免涉及为人之道、处事之经。这道题引发的思考是，要学会用辩证的思维方式认识生活，看待人生。切忌落入“世故”和“游戏人生”的窠臼。
四川卷：过一种平衡的生活。关注生活是今年高考作文的一个特点，四川卷直接提出“平衡”的生活话题，引导学生以平衡的心态面对生活、认识生活，从而规划好生活的质量。此题无论是记叙还是议论，都必须在“平衡”二字上做文章，写作空间不小，不容易离题千里，却难以拿捏好分寸。积极的“平衡”和消极的“平衡”之间，体现了思维的价值取向，这或许是今后写作教与学中应该重视的课题。
江西卷：关于中学生“三怕”的话题。此题更贴近了学生的生活，且都有话说，只要围绕“怕”或“不怕”为文，想跑题都不容易。可写内容很多，有“体验”可做记叙文，有“思考”可做议论文。文章的优劣区别在构思和表达上。我注意到对这道作文题的个别评点，把注意力聚焦在“周树人”，以为这里似乎隐含了什么深奥的信息，这样的评点本身就莫名其妙地跑了题，或许这正是作文教学审题中的神经过敏的反应。在审题上下工夫是难免的，但作文最基本的训练还是在立意、构思、表达上。[NextPage]
辽宁卷：做沙子还是珍珠。此题给了一段很有哲理意义的材料，给考生留下了思考的空间，看到题目，很容易想到“伟大”“平凡”这类关键词。因为材料有这样一句话：“年轻人恍然大悟，一个人，只有做珍珠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所以有的考生很容易仅仅围绕“珍珠”做文章，写“沙子”唯恐有反弹琵琶之嫌，我们的审题教育往往留下了这样的遗憾。其实，“珍珠”与“沙子”是皆可入题的，似乎写“沙子”空间更大，更能出现精彩的习作。
上海卷：关于“重要的事”和“更重要的事”。这又是一道考辩证思维的作文题，写作空间大，入题容易点睛难，关键在准确把握“重要”和“更重要”的度。此类题常见于各类考试作文，因为它有话可说，却又要说得有理有据，不能顾此失彼，选好角度是完成此类作文的第一步。
天津卷：要而知之。这是一道颇具特色的好题。用经典文句改字命题，颇觉新鲜，文气十足，而且没有故弄玄虚之嫌，属半命题作文，填空给行文留下了很大的空间，有利于考生个性的张扬，才华的展示。一般考试作文的“自由命题”，其实大都限定在固有的框框里，而且难免陷入审题的烦恼之中，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天津的题，相对而言是真正的自由命题，我以为可以代表作文命题的趋势。在日常学习中，老师给出的题，学生不愿意写，那是“遵命”文，而学生自由写的习作，往往文采飞扬，激情四射，令我们刮目相看。考试作文能否多体现一点“自主”而少些不必要的限制呢？
全国大纲卷：捡到手机之后。此题没有任何审题难度，所提供的材料清楚明白，价值取向十分明确，不会产生任何悬念。我倒认为，碰到这样似乎很容易入手的题目，最好不要急于动笔，如何将平稳的题目写得有深度，需要精心构思，切不要落入说教的俗套。
浙江卷：三句话看青春。所选的三句话颇有思考意味，此题虽无太大的审题麻烦，却难理清行文思路，不过有利于拉开差距。其实，这道题也提出了成长的话题，是青年学生关心，也正在实践，却无暇议论的沉重话题。此题可有许多入题角度，不过，若从“童真童趣”入手，可以平添几分精彩，或叙或议，皆可获得亲睐。这道题还给了我们一个启示，我们应该多让学生用自己的笔去描绘多彩的人性，写出更多感悟人生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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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览2013年全国高考作文命题，我有一个感受，命题者都十分关注学生的生活，而且用心良苦地引导学生去积极地观察生活，体验生活，感悟生活，品味生活，多角度反映生活，这确实是作文命题的一大进步。生活本来就是写作的源泉，刘国正先生曾为我的一本小书题词：“生活是写作之源，写作是生活之翼。”离开了生活，写作便失去了根基，而写作反过来又可以提升生活的品质。2013年的作文题，对今后作文教学关注生活起到了积极的导向作用。
我的另一个感受是，作文题的审题障碍愈来愈小，愈来愈少，这也是一个难得的进步。多少年来，我们一直陷入“审题”的怪圈之中而不能自拔。命题者想着在审题中制造障碍，以为不如此便不能拉开档次，不能显示命题者的神秘；应考者便不能不想各种招数突破“障碍”，求得以不变而应万变。于是，作文题不仅远离学生熟悉的生活，而且层层设障，弄得玄而又玄。于是我们看到，作文备考时，研究审题策略远远多于训练作文的构思和表达。其实，正常的写作中是没有审题这一说的，我们提笔写文章，主题已在心中，根据表达的内容来琢磨文题。因为要考试，要由别人命题，于是才有了按题目要求作文的规矩，于是便有了所谓“审题”，于是更有了五花八门的“审题阻碍”，于是“审题”便成了一个谁也不敢忽视的训练门类。作文考查的是学生思维水平和语言表达，怎能因审题而阻碍了学生的正常思维和表达呢？鲁迅写祥林嫂的遭遇，以“祝福”二字为题，其题目的深意是作者自己表达的，不是“审”来的。若要以“审题”论，先审后写，用“祝福”这样的题目写祥林嫂死去的文章，恐怕还真难避“跑题”之嫌。话说回来，考试是因题而作，这是没办法的事。所以我主张命题者不妨人性一点，明确提出写作要求，万不可在“题障”上拐弯子，玩弄技巧。应该看到，许多学生其实喜欢写作，他们的自由练笔，立意新奇，构思巧妙，情感丰富，语言流畅，可每逢考试作文便胆怯，怕难过审题关。
如果我们的写作教学不去赌押“审题”，而是在打开学生的思路，开阔学生的视野，训练学生的立意、构思和表达上实实在在地下足工夫，鼓励学生在生活中吸取养料，用自己的笔去表达真情实感，我相信，他们的笔下一定会书写出更多脱俗的、纯如“秋水”的多彩文章。（来源：《语文报·高考版》）
